自知浅薄,就图个爽
废话挺多,看文请戳合集
CP:宇龙(正在搞)周尹(可能还会搞)
【不拆不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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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花民国衍生】风月【八 中】

        寿宴完了,众宾客被请到西苑,方上校坐在前排正当中,宁昊天便在第二排捡了个位置坐下。
        戏台上锣鼓声起,先登场的是柳湘莲,被请去赖府串戏。之后贾珍贾琏和贾蓉,三人路遇薛蟠一同往赖府赴宴听戏。
        几人下场后,凤官演的尤三姐才细步上场,他先是用眼角余光扫一眼台下,找准宁老爷的坐处,而后唱道:“厌繁华暂避那绮罗豪宴,且往这花园内寻觅清闲。”接着是几句白话,尤三姐是花旦,没有水袖,手里只拿一条绢子,唱到“那酒席筵前俱是些侯门女,骄贵之气,令人难耐,故此我一个走了出来,我要到花园中玩一玩去!”时,凤官一手捻捻辫子,一手将绢子轻轻一甩,尤三姐的少女娇俏之态尽在其中。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回凤官没有一个劲儿地把眼神往宁老爷那送,反倒是收敛了许多。
        到了尤三姐看柳湘莲唱戏一段,柳湘莲唱毕下了场,尤三姐顿觉心动,唱道:“观此剧不由我心情撩乱,我看他眉目间英气弥漫。”唱到这里,这才暗暗地给宁老爷送个眼神,又绞着绢子唱道:“一霎时引得我柔情百转……好叫我羞怯怯有话难言。”
        与柳湘莲的初遇之后,尤三姐独自在闺房时又有一段唱腔:“你看他雄赳赳一表人才,回家来引得我春云叆叇,女儿家心腹事不能解开,也只好捺心情机缘等待。”也不似先前眼神直勾勾地戳人,只在满怀娇羞拿绢子轻掩半面时,眼波顺着绢子的边角流到宁老爷跟前,微微定住一瞬,随即又随着绢子甩开抛向别处。
        宁老爷这回没有低头喝茶,只浅浅一笑,但手里的扇子扇的有些快。前排的方上校也看的入了迷。
        终于到了尤三姐最后一段戏,柳湘莲来退婚,直言贾府只有门口一对石狮子还干净,尤三姐百口莫辩,先是几步趔趄,手执着鸳鸯剑,嗓子也发颤,只唤道:“柳、柳、柳郎——”声声欲泣,只叫人心疼,那柳湘莲却仍无半点怜惜。到这里,尤三姐终于下了狠心,握紧宝剑,唱道:“妾身不是杨花性,莫把夭桃例女贞。谣诼纷传君误信,浑身是口也难分。辞婚之意奴已省,白璧无瑕苦待君。宁国府丑名人谈论,可怜清浊两难分。还君宝剑声悲哽,一死明心了夙因!”音未落,拔出宝剑,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,遂自刎而死。
        凤官下了场,台下一片叫好声,宁老爷合上折扇,细细回味凤官在台上唱过的几句词。

         这出戏凤官原不打算使全力,可越是唱到后边越是禁不住动了情,金雀在台上看了也暗暗一惊。到了尤二姐登场的时候,金雀心里又藏着事,反而有些失了神,台下该叫好时也稀稀拉拉的。方上校脸上似乎有些不大好看。
        可到了最后,尤二姐被王熙凤设计滑了胎,万念俱灰时,金雀却突然回了神一般,先是一句长腔:“细想来这一生,犹如浑浑噩噩一场梦——”而后锣鼓声一紧,又是一段回龙:“是非善恶不分明,随波逐浪流水性,轻飞漫舞杨柳心,不读诗书恋脂粉,不怜才俊爱名门,时蹇运乖梦方醒——”
        唱到这里,金雀顿了顿,抖抖水袖向后两步趔趄,颤着嗓子接道:“魑魅魍魉——才看清!”台下掌声迭起,金雀紧接着又亮起嗓子一口气唱道:“却原来侯门似海人心冷,骨肉倾轧不相亲,虚情假意太薄幸,逢场作戏遣余情——”戏词里控诉的是贾琏,金雀却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扫一眼前排正当中的方上校:“只怪我自作自受自轻自贱不自重,葬了青春,丧了亲生,灭了幻影,成了浮萍——”唱完拿起一枚金锭,作吞金状,尤二姐的戏份也差不多了,只见金雀两袖相叠,最后唱道:“三妹,娇儿,莫哭啼,顷刻重相聚,不再孤寂,无人欺,我们骨肉永相依——”这才收了场。
        台下叫好声更盛了,方上校却压着声音同跟班的嘱咐什么,那跟班的听了点点头,随后便弓着腰出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 此时凤官早已卸了妆换了衣服,他顾不上听金雀唱戏,一早就回了后台,只想着等戏散了场悄悄地找宁老爷说话。刚从后台出来,就遇上了方上校的跟班,还带着两个人,那打头的手里拿着个木匣子,对凤官道:“今儿方上校听戏听的高兴,特意命我来送样东西给凤老板。”
        凤官犹疑着接过木匣子,只觉里面没什么分量,也不打开,道:“有劳军爷了,还请替我多谢方上校。”
        那跟班的又道:“方上校特意嘱咐我,叫我眼见凤老板打开,问问东西合不合凤老板的意才叫回去回话呢,凤老板就不要客气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凤官察觉不大对劲,但话都到这份上,也叫人不好回绝,且那跟班的和带着的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,看着不善,凤官也没法,只好把匣子打开,不想里头一股子辣鼻子的味道,直往鼻孔里钻,让人头发晕,这时早有人绕到凤官身后,照着他后脑勺闷头一棍,凤官扛不住,两眼一黑,倒在了地上。
        另一头,宁老爷一散场就叫老林一个人去后台把凤官找来,还吩咐老林谁也不要惊动,可老林哪里知道方上校的算盘,把后台并后院找了个遍也不见凤官,只好自己回来了。到了晚宴时,东街的角儿在东苑角上有两席,宁老爷命老林再去看看,老林回说,连金雀也在,就只不见凤官。宁老爷听了暗暗有些着急,凤官既跟他说了那些话,唱了那段戏,必然还有话要说,此时却不见了人影,直叫宁老爷心里发慌。
         旁人不曾留意宁老爷的动静,同席的王老爷却看在眼里,心里又打起了算盘。

        晚宴过后,方上校心里记挂着厢房里,推说不胜酒力,要去厢房休息,便让跟班的带着到关着凤官的房里去。那跟班的却早已受了王老爷的钱,把方上校往金雀房里领。方上校醉了酒,也不知道这些,跟班的把他送到门口便退下了,进了门,才发现房里是金雀。方上校正要转身找那跟班的算账,金雀揪揪衣角,迎了出来,他只着里衣,衣衫半解,露出雪白的胸膛,身子一软便往方上校怀里倒,低声细语道:“上校难道忘了,今日也是我的生日,我只有几句话,上校可愿意听一听?”
        方上校见状早已动了情,把金雀一把抱起,道:“你可不要说到一半喘不上气了!”

        晚宴已经结束了一个多时辰,宁老爷仍没有凤官的消息,手里的折扇摇个不停。这时老林疾步过来了,垂首低声道:“老爷,我刚刚在那边角落里听两个下人闲聊天,说方上校的几个跟班白天在后院拐了个人,锁到西苑南边角上的厢房里去了,外边还有人看着呢,说不准就是凤先生。”老林说着又掏出一块亮闪闪的肩章,道:“在后院找到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 这肩章正是凤官迷迷糊糊间从一个跟班身上抠下来的,白天不打眼,晚上灯笼一照,亮闪闪的就显出来了。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接过肩章,心里一惊,担心果然成了真,随后又定下神:“那你打没打听方上校此刻在哪间厢房?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头先看见一个跟班的带着往东苑去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踱两步,摇摇扇子,捏捏手里的肩章,道:“去西苑!”
         到了厢房门前,果然有个穿短褂的男人守着,见了宁老爷先是点头哈腰,又堆出一脸笑:“宁老爷怎么有空逛到这里来了?这是上校包的厢房,里边有人在,还望宁老爷不要叫人为难啊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掏出肩章递给那看门的,道:“方上校叫我来的,这肩章也是方上校亲手交给我的,何来为难?”宁老爷看着斯文不会来事,扯起谎来却也一点不带含糊,眼皮也不眨一下。
         看门的把肩章举到眼前细细打量,跟班的肩章和上校的肩章当然不一样,可他不过是个打杂的,哪里分的出这些,只瞧着差不多便当是真的了。他把肩章小心地收起来,道:“不知方上校有何吩咐?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便问:“那里边可是西街唱戏的凤官?”
         看门的道:“什么凤啊鹰啊的我哪里知道,只知道他今天在台上唱戏来着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又像模像样地顺口胡诌道:“实不相瞒,你们上校喝多了早在东苑的厢房里睡下了,哪里顾得上这里?今日我送的礼合上校心意,便把房里的人赏给我了,还劳烦开下门。”
         看门的故作狐疑:“真有这事?宁老爷可别坑我!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给老林使了个眼色,老林立马掏出一袋钱,塞在那人手里,宁老爷这才道:“方上校就在这别苑里,连肩章也交到你手里了,我不过是个做生意的,哪敢造次?守夜辛苦了,这点钱拿去喝酒!”
         看门的掂掂手里的钱袋,笑开了眼,一边道:“多谢宁老爷!”一边掏钥匙开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带着凤官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,王老爷的手下有些不解:“老爷不是跟宁昊天过不去吗?怎么还让人给信给他去救人?”
         “你懂什么,”王老爷得意一笑,“咱们把金雀送过去这么久了,方上校虽然其他地方处处罩着,却迟迟不肯把军需单子交给我,还不就是因为宁昊天从来不出差错所以上校还下不了决心么。要是上校知道自己到手的人给宁昊天截了胡,你说他还容得下宁昊天?”
        那手下恍然大悟:“还是老爷想到周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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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我自己也想不到,这居然还能有中(›´ω`‹ )
实在憋不住了,明天一天课,不能再修仙了
明天,明天就有车了,真的,我发誓

还有非常重要的事忘了说,这里有一段写的是金雀唱的尤二姐死前的一段独白,这一段在荀慧生编的《红楼二尤》原剧里是没有的,但是我在现代京剧演员常秋月的版本里看到了这一段,觉得词写的很不错,也符合金雀的心境,于是为了文章效果就用了这一段(虽然我写的时候也并没有写的很出彩(›´ω`‹ ))。在这里特地说明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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