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知浅薄,就图个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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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不拆不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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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花民国衍生】风月【一】

cp:《一代宗师》戏子(张智霖饰)X《活色生香》宁昊天(张智尧饰)【就是戏子攻X老爷受】
文案: “你道宁老爷面相粗丑却老来也风流,
         好生生恋上俏戏子。
         可知这一溜儿说词是谬谈?
         恰老爷好处无人见,
         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*
         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*。
         俊生生羞煞戏子,
         文绉绉直比书生。
         朗眉星目也传情,
         早教戏子心已痴。
         不见其人,怎知风流如许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文案改自昆曲《游园惊梦》的醉扶归一词,打*号的是原句。



正文:
         一辆马车骨碌碌地从黄土路上碾过,车轱辘直带起一阵土灰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这么快,”车帘子里传来一把男声,磁性却不低沉,“路上不平整,我这几口箱子经不得摔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车夫应声扯了一把缰绳慢下来,心里却纳闷:“不知道官人这箱子里究竟放了些什么值钱物件?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几件戏服和头面——值钱倒谈不上,却是师传的。”帘内人答道。
        车夫听了笑道:“原来官人是去城里唱戏的,那官人可真是好福气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何来福气?”
        “您不知道?咱们城里的人都爱听戏,还有几位大老爷,每次听戏那都是大手笔,尤其城里最有钱最年轻的宁老爷,见到得意的角儿赏多少钱都是肯的,还请着去家里唱过戏呢。”车夫一说便停不下来了,“说来也奇怪,这宁老爷膝下虽有一个小儿子,却从未听说过他夫人,少不得给人暗地里说闲话,有说他忙于打理家业的,也有说他疼儿子怕后妈不亲的,更有说——”车夫说到这故意拖长了尾音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哦?”帘内的人声音微微上扬,示意他说下去。
         车夫听了这才接道:“更有说,宁老爷这么疼那些角儿,只怕是那种人。”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三个字还刻意加重了语气,帘内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,只是暗暗冷哼了一声。
        车夫自讨没趣,于是收了声,驾着马车慢悠悠向省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到宁家,的确是方圆一带最富的人家,传到宁老爷宁昊天手里已是第三代,上一代的老爷去的早,于是宁昊天早早地就从小少爷变成了大老爷。虽说是宁老爷,但宁昊天不过三十二三,也不喜像其他老爷那样留胡子,再加上天生眉目清润性子也知书识礼的,看上去就像个不理世事的公子哥。
        所幸宁昊天颇有些生意人的心思,宁家的产业在他手里越做越大,从最初做木材和香料生意扩展到米铺、药店、布庄甚至钱庄,连邻省也有宁家的铺面,这样的手段使得他尽管年轻却在省内颇得生意人敬重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老林,”宁老爷坐在黑漆的桌案前,一手撑着头,另一手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划过,仔细校对着眼前的账本,“上个月放给陈家面铺那笔款子怎么收回来数不对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回老爷,”老林垂首道,“陈家面铺的才刚没了老母亲,店铺也周转不开……再者也是贱内娘家亲戚,怎好强讨债,我只好拿了点积蓄先垫上,少的钱日后从我月钱里扣罢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罢了,”宁老爷合上账本,“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,宽限些时日也无妨,利息也罢了,他母亲的丧事才是要紧,你的钱也拿回去吧,不必你破费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老爷!”老林感激地做了个揖,又想起什么似的,随即说道:“老爷,听说西街前头戏园子里新来了个唱旦角儿的,一把好嗓子呢,身段也不错,现下铺子里的事也忙完了,老爷可有兴致去听一曲?”
        宁老爷虽是商人,生意之余也爱些文人玩意,尤爱听戏,如此正合了他的心意,于是他整整衣领: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这新来的旦角儿花名叫作凤官,脸盘圆润下巴却尖,眉目清朗,薄唇敷朱,只是身量瞧着高大,戏台下也不爱拿腔作调的,外行人眼里倒不像唱旦角的。凤官原来随着师父在邻省一个颇有名气的班子里唱戏,年纪轻轻,花名却远传。只可惜年初师父没了,他虽得了师父的衣钵,但戏班子里都是些老人,也唱不大动了,只好拿着师娘的信来投靠本省的戏班子。幸好凤官在省外小有名气,师父和园主交情也深,园主便破例让他唱两天主角,实则也是借捧捧新角压一压对头东街戏园的威风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宁老爷来了!”一个尖嗓子的小旦突然在后台叫起来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诶呀,宁老爷来了!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宁老爷!”
         小小的后台突然沸腾了,原来有一笔没一笔地画着脸的角儿也手忙脚乱起来。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人来了,好好的一个个都要跳起来了。”凤官一边描着眉一边问旁边正换衣服的小生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宁老爷啊,”那小生一边细细整理戏服一边道,“宁老爷每次来赏钱多着呢,可不要跳起来了?”
        凤官笑道:“那你怎么不跳?”
        小生依旧不慌不忙:“他捧的多是旦角儿,我急什么。倒是你,今晚可是出风头的好机会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恐怕没那福分。”凤官说着,仍描着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来来来,宁老爷,这边请,”宁老爷前脚踏进门,一个招待的小子三两步便跑出来,又是端茶又是抹椅子,“园主特地吩咐给您留的位子,就盼着您来呢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宁老爷撩起袍子坐下,老林便往那小子端着的茶盘里扔了几个赏钱: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,多谢宁老爷!”

        乐声起,一个闺门旦并一个花旦前后上了场。那闺门旦正是凤官,他上场并不急着亮相,反而先背过身去,微微颌首,举起手中的折扇,一面轻轻展开一面缓缓转过身来,只露出一双顾盼多情的眉眼,先是将目光落在台下,有意瞥了一眼前排正当中的宁老爷,只觉得和料想的不大一样,而后双目一转,才婉婉唱来:“梦回莺啭,乱煞年光遍,人立小庭深院——”
        台下登时响起掌声和叫好声,即使是把这支游园惊梦听了不知多少遍的宁老爷,也在那含情的眼波中微微一怔。
         凤官暗暗松了口气,又悄悄扫了一眼宁老爷,见他那微怔的模样竟觉得像个多情的公子,于是亮了几个身段,接着又是和唱丫鬟的小旦几句韵白:“晓来望断梅关,宿妆残。……剪不断,理还乱,闷无端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一开场便惊艳了众人,接下来自然轻松许多,凤官拿出以往的台风来,时而娓娓诉愁,时而莺语娇俏,时而掩扇叹息,时而仰首赏春,将个杜丽娘少女怀春又感春易逝的多情演的淋漓尽致。最后唱道:“春吓!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——”收去尾声。台下自然又是一片叫好声。
        乐声终了,场上的角儿都依次下了场,台下的观众也零零散散地走的差不多了,凤官意欲再打量宁老爷几眼,从后台轻轻掀起一角帘子,却见宁老爷仍坐在台下,轻轻地啜着茶,不由得更好奇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老爷,戏唱完了。”老林在一旁小声提醒。
         宁老爷只细细咽下一口茶:“不急,莫辜负了这杯好茶,你也坐下吧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老林绕到宁老爷身旁坐下,又说道:“刚刚那个旦角儿唱的可真好,我虽不懂,也听呆了。”见宁老爷不说话,老林又想起什么似的:“哦,——我听人说好像花名叫凤官,邻省的戏班子来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宁老爷只吹吹杯中的茶,说道:“若单说嗓子,好虽好,但我听过的也不是没有比他好的,只是难得字字含情,还有他的身段,柔软灵活,女子的娇柔竟让他演绝了。更兼那一双眼睛,好久没见过眼神这样灵动的旦角了。”宁老爷说罢,一口饮尽了杯里的茶,“老林,你替我好好谢谢那位凤先生,他让我听了一曲绝妙的游园惊梦。”他说着掸了掸袍子起了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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