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知浅薄,就图个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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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不拆不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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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花民国衍生】风月【七】
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和凤官挤在同一把伞下,两人左肩挨着右肩,迫于雨势大,也不好动弹,总让人不自在。宁老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低头闷声走路。倒是凤官先开了口:“宁老爷怎么这几日不来听戏了?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随口接道:“不过是这两日生意忙罢了,凤先生不必放心上。”
        凤官道:“那就好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凤官的住处果然离得近,正说着,就到了。凤官开了门,把宁老爷请进来,见他身上湿了大半,又进里间拿出一条干净手巾和一件墨蓝缎子的褂子:“宁老爷擦擦水吧,湿了这一身当心着凉,宁老爷若是不嫌弃,这件褂子是干净的,先把身上的脱下来,披上这个,我里间有炉火,拿进去烤干了再换回来。”
        宁老爷犹豫半晌,看看自己身上,身上湿着着实不舒服,又看看凤官,见他一脸真切的模样,道:“那就有劳凤先生了。”说着把外衣解开脱下来,却不知道凤官正暗地里打量他。宁老爷里面是一件白色丝绸的里衣,细柔的衣料贴着身子,隐隐勾勒出上身匀称的轮廓,左边肩头淋了雨,里衣也湿到了胸前,透出里面的肉色来。他先拿手巾把身上的水擦干,再披上凤官的褂子。凤官趁机悄悄瞄两眼,见宁老爷抬头,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别处。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换完衣服,凤官接过他的外衣:“这外衣我拿到里间去烤烤,宁老爷不必客气,随便坐。”说着就进了里间。
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四处看看,这间屋子其实不大,但东西并不多,也就显得很宽敞。东边角上摆着一张红漆的圆几,边上围着几条木凳。西边角上靠墙放着书柜,前头摆一张书案,案上笔墨纸砚倒也齐全,但笔是干的,砚台上也积了一层薄灰。边上还有一本没合上的书,宁老爷不禁起了兴致,走到案前把书拿起来——是陶潜的诗集。
        再仔细翻翻,竟然还是前朝的古本。宁老爷更喜欢了,捧在手里细细读起来。不一会儿,凤官从里间出来了,他自己也换了外衣,手里端了杯茶,宁老爷一心扑在书上,竟待他走到跟前来才发觉,合上书道:“没想到凤先生也喜欢读陶潜的诗,还有他的古本!”
         凤官笑道:“书是临来这里的时候原先戏园子里的老前辈送我的,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拿来翻翻,解解闷,比不得宁老爷学问深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凤先生过誉了,我哪里那么多心思做学问?也不过是闲时消遣罢了。”宁老爷道,“只是世人爱话本小说居多,却少有人沉下心来细细读诗,实在可惜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凤官却道:“我平日里唱戏,日日读这些话本,颠来倒去不过也就是些人物传奇或者男欢女爱,读多了也乏了。倒不如诗,虽然短小却句句传神,有读不尽的意味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点点头:“确是如此,就说陶潜的那句‘山气日夕佳,飞鸟相与还’,明明都是直截了当的几个字,那景却都在眼前了。”他说着这些话,眼睛里也透着光,仿佛真置身其境了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可这诗中的境却少见,便是有,也难有陶潜的心境,大多是掉钱眼里,无暇欣赏了。”凤官说着又自嘲道,“我这样的俗人,没有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,只能读这些诗,就当是眼见过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宁老爷听了这话微微一怔,他的说的竟与自己所想的一样,又道:“有风骨自然好,没有知己却也寂寞,若能得一知己,任他富贵贫贱,皆不枉此生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凤官心里一动,故意问:“不知宁老爷的知己在何方?”
         这一问把宁老爷也问住了,他看着凤官眼里似乎有些期待,却偏偏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        凤官心里其实有些失落,但只是一笑,随即挑开话头:“里间烤着的外衣快干了,我去看看。”说着进了里间。
          宁老爷也一笑,仍捧起书接着读。

         不一会,凤官从里间拿了外衣出来,却看见宁老爷捧着书放在鼻子底下,他见凤官出来了,便问:“凤先生可曾熏过什么香?”
         凤官却是不解:“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熏香?就是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份闲钱啊。”
        宁老爷又低头仔细闻了闻:“可我闻着这书却有香气,有些像是檀香,但又不全是。”他闻的认真,低着头,眼帘也垂着,鼻尖凑到了书上,他一心感受那香气,眉眼也放松下来,平添了几分清俊。
        凤官心里却比闻了香还沉醉,一边道:“果真?”一边情不自禁地凑上去,也想闻闻,可这一凑,两人直接鼻尖碰上了鼻尖,四片唇也隔着书贴到了一起。
         两人都愣住了,过了半晌,宁老爷先回过神来,放下书:“这会外边不下雨了,外衣也干了,宁某不便打扰了,告辞。”说着换上原来的外衣,匆匆忙忙地走了。只留凤官还在原地,他把那本诗集翻过来也放在鼻子底下,细细地闻。

         从凤官那里回来之后,宁老爷心里愈发被搅得一塌糊涂,站也不安,坐也难静,连戏园子也没有心思去了。他提起笔想写几个字,回过神来,笔下已写了好几个“凤”字,于是又只好丢开笔。
         另一边,凤官又连着好几日不见宁老爷,心里有些着急了,前些天戏台上那样就惹得宁老爷几日不来,那天直接凑上去,这下怕是一个月见不着了。凤官思前想后,不禁懊恼自己有些心急莽撞了。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去宁府拜访,却听老林说,宁老爷有笔省外的生意,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。不过临走老林又说了一句:“凤先生不必挂心,再怎么着月底是方上校的寿辰,老爷总要赶回来贺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回去后又过了两三天,正当凤官一筹莫展的时候,方上校却派人来了西街戏园子,给园主送了一箱赏银,也不知是为什么事。待方上校的人走后,园主才悄悄叫住凤官:“月底是方上校的寿辰,依方上校的意思,让你去唱出戏,博个彩头。”
        凤官本来不愿意,但细想来,方上校的寿辰,宁老爷肯定要来的,说不定能说上几句话,于是问园主:“那方上校点了唱哪一出没有?”
        “没说,你只把你会唱的挑几出喜庆应景的预备着就是了。”园主说着又叮嘱道,“你可千万好好准备,到那天东街的戏园子也有登场的机会,咱们可不能输!”
        凤官垂首道:“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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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一定想不到,这次拖这么久是因为写读诗那一段我感觉自己在做阅读理解(›´ω`‹ )
下一话开始搞事情,敬请期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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